"血腥屠杀"! AI横扫温哥华科技圈: 大批人失业

cargo

"血腥屠杀"! AI横扫温哥华科技圈: 大批人失业
  

' B% e+ ?9 [# a3 q
# B* S; ?6 n9 G去年十月，在温哥华市中心 KPMG LLC 办公室举行的一场早午餐交流会上，成群的二十多岁年轻人穿着西装夹克搭配牛仔裤，手持纸质简历，向资深科技领袖请教如何进入科技行业。
) r, b( Y5 ^: V/ T( z
. F: B5 u( W8 e( @8 {9 g- }" e
7 E0 w6 s7 p0 A; h- Z* b这是温哥华又一次以科技为主题的活动——从交流早午餐到导师指导，再到人工智能（AI）工作坊——吸引了大量应届毕业生和年轻科技工作者，他们希望在 AI 时代找到第一份工作。

% ]6 T) W4 @0 _. g
总部位于旧金山、估值 1000 亿美元的数据分析公司 Databricks Inc. 在八月举办了一场爆满的发布派对，参加者包括客户、用户以及热切求职者，其中一些人还在等待名单上。
% d! F1 C: T! k$ G" P+ N" D- V
# l% n9 v' P: B3 b$ n
0 J& G3 d+ ]1 \# ?$ B  j$ t公司发言人表示，自八月以来，“本地反响超出预期”，指的是收到的求职申请数量。去年十一月，微软在温哥华举办了一场爆满的 AI 招聘会。开幕演讲期间，参加者背靠背拥挤，会议室内人满为患。

  _3 X% W( o; l& O7 z9 S

6 e5 z# Y$ d3 O7 x
多年来，温哥华一直将自己定位为未来的科技中心，试图摆脱其作为港口和资源城市以及富人游乐场的历史形象，但工作者表示，在生活成本高、融资困难的城市中，要找到体面的科技工作变得越来越难。
尽管科技一直被宣传为未来的浪潮，应届毕业生和从程序员到软件开发人员及 IT 专业人士的求职者表示，现在在科技行业找工作可能需要数月甚至数年，有些人不得不申请服务行业的工作以支付账单，还有一些人被迫彻底离开这一行业。

* i% a8 W2 ]( D, s  w5 Y( [

$ O! B  t5 h0 Q, Q! o. t


0 S" _) f/ E. q: U, Z. |温哥华 Women in Tech 全球非营利组织负责人、软件开发者 Bibiana Souza 表示：“确实发生了巨大变化。现在可用的职位不多。”

: \$ c  @, H* k& e- ]
她说，从申请到入职的周期变长，而低级和入门级职位“自 AI 开始接管后几乎消失了，入职门槛大大提高。”

( N" y8 k  v; }% m2 Q# R8 ~
- F/ O8 O4 N: p2 a一些数据描绘了温哥华科技就业市场的光明景象。CBRE 集团 2025 年《科技人才评分报告》显示，2024 年，该市拥有 125,100 名高技能科技工作者，比 2021 年增长 5.2%。同期，平均年薪上涨 21% 至 114,192 加元，而从 2018 年到 2023 年，科技岗位总数增长 31%。


然而，自 2023 年以来，加拿大科技招聘陷入“冰冻”，Indeed 数据显示，自 2020 年起，全国科技职位发布下降 19%。

& S* W+ ^, f# m( z- y8 X! S: e
Indeed 高级经济学家 Brendon Bernard 指出，温哥华尤其受影响，这座城市在疫情期间经历了远超全国平均水平的科技岗位热潮。截至 2025 年初，与蒙特利尔 21% 和多伦多 10% 的下降相比，温哥华科技职位发布下降了 43%。
  {2 b% y; J% H; U. ~+ B! Z# H
6 F3 Q3 C' |& f
他说：“现在市场肯定没有之前那么强劲。相比加拿大其他地区，BC 的科技行业更为波动，增长更快，但降温也更剧烈。很多原本在科技行业的人因为机会减少而离开。”


1 |0 K" X9 O3 ^+ p. S# f尽管如此，支持者仍认为温哥华是发展加拿大科技生态系统的理想之地，因为它拥有温和气候、靠近硅谷、多元化的本地人才等优势，这些人才愿意接受低于南方同侪的薪水。
  c) U. @3 v3 B& l( |( t
3 U: p% [% D3 E7 _+ F0 p
) R2 u/ V$ ]) Z. U
& w: @$ `& M/ i/ T2 Y0 J$ j8 x0 Z0 u


疫情后的冲击

+ Q* t# \+ X" C1 d: k* D( X
29 岁的SFU大学毕业生 Ece Eskikurt 参加了十月的 KPMG 早午餐，已经找工作约一年。她每月参加 5 到 10 场科技活动，并精心定制每份求职申请，把求职过程比作一份全职工作。
9 x7 p* P$ t7 m" P. c/ l$ W3 i

, _4 }2 F$ O, W# G$ C1 F, T在上学和完成网络安全实习期间，她曾做餐厅接待、当地学院行政助理、服装店销售员等“生存工作”以支付账单。她后来辞掉这些工作专心找科技工作，现在通过宠物寄养平台 Rover Group Inc. 兼职遛狗。


, k' x. U$ Y$ L0 o( b自一月以来，Eskikurt 至少申请了 60 个职位。她表示：“每个职位我都主动联系招聘人员和公司，不是冷申请。我尽了一切可能。”
1 U% r9 X. o: q1 f; d" L

她向招聘经理询问申请不足之处，但大多数信息无人回复，她说：“最痛苦的就是这一点。”


科技招聘人员表示，这种经历越来越普遍。自利率上升到 AI 热潮，加拿大温哥华的科技就业市场近年来受到多重宏观经济因素冲击。

, h: r8 N3 Q- I2 m$ A, g( u) Y
; q- H; p" {9 A" b( V) iProcom Consultants Group Ltd. 西部副总裁 Lucas Drury-Godden 表示：“现在绝对是雇主市场。”
( ]6 k* L& W( J. g) s+ t

! q% Z: Y3 Y) y4 G% A7 j: g自 2022 年中起，公司持续“纠正”早期疫情过度招聘现象，而 AI 的兴起加剧了这一趋势，温哥华科技招聘公司 SIGnature Recruiting Inc. 创始人 Rachel Shen 表示：“2022 年 5 月左右，我们看到明显变化，大型科技公司开始大规模裁员，其他科技公司也纷纷跟进。”

8 F* X3 [6 I$ S4 p) n# k$ a6 h
过去二十年，硅谷主要企业纷纷在温哥华设立办公室，以便以同一时区、更低薪水雇佣硅谷级人才，建设工程、游戏、云计算及 AI 中心。

2 H2 S( M( j5 y) g9 v& z
; g  `2 Z! {3 X3 w" v# M0 c但大公司持续裁员，对温哥华劳动力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。

3 k+ l' S( v1 N$ T6 C3 M! f
亚马逊自 2022 年以来裁掉 41,000 个职位，最新一轮裁员在 10 月底公布。亚马逊 CEO Andy Jassy 表示，AI 的使用将减少公司员工数量。截至 2024 年 12 月，亚马逊在温哥华和多伦多的技术中心分别有 4,500 和 3,500 名员工。

) N0 {2 `7 X: K, b8 s% p) [( {
9 D. A) S/ E$ ~8 F2 ^% A0 wIBM 温哥华办公室本月表示年底前将裁员“数千人”。微软今年裁员超过 15,000 人，占全球员工的 4%。
7 Z: n( F( @* ~
" w. c- {9 D& w* `, E4 e  c- b
据微软 CEO Satya Nadella 称，AI 目前负责 20% 至 30% 的微软代码，且比例持续上升。微软温哥华有三个办公室，员工负责 Teams 和 Copilot 等核心产品开发。


+ G" D: v2 O2 ^) ?亚马逊、IBM 和微软均拒绝就裁员发表评论，但多名亚马逊和 IBM 员工确认已被解雇。


9 V4 l( n) D  l6 D
4 e* t& M8 E$ |  G* \6 r

# U, D' |1 B" c5 m
初创公司和非科技公司员工也未幸免。温哥华初创公司 Klue Labs Inc.、ZoomInfo Technologies Inc. 和 General Fusion Inc. 今年都进行了裁员。

0 i% l+ k( Q& m1 N$ y& `. y
例如，Klue 公司 6 月裁掉 85 名员工，占总人数 40%，CEO Jason Smith 将原因归结为 AI，这项技术提高了竞争力，也替代了部分职位。

1 n; u* w$ N' |2 h& i; Q
温哥华 Hootsuite Inc. 上月裁员 20%。
* u6 s- {  P- C$ @  k( H6 @
. z- a, K7 h9 X( _' Z* b1 }
当地就业律师 Frederick Wynne 表示，自 2024 年春季以来，越来越多科技员工求助于终止合同相关服务，无论是大公司还是本地小型企业。

2 V5 ]* H  Z/ z2 n+ d/ g) e; b
+ a8 v+ {6 q* e' A, U, A公共部门科技岗位也“受到严重影响”，因省政府继续裁员并维持去年 12 月实施的招聘冻结。

; Z( ?# `; y7 H! r- I5 s
$ g6 O, P* |; ~+ V: L& K3 G3 F8 ]公共部门科技岗位占温哥华科技就业的 4%，但 BC 政府是“省内科技领域最大的劳动力雇主”，裁员对就业前景影响显著。
) T- y4 G1 g9 ?1 b
8 d4 \2 w  M  L# i9 U# u
招聘人员还表示，部分裁员未公开（“隐形裁员”）。联邦政府规定四周内裁员超过 50 人需公告，但大公司和其他企业仍有未达标准的裁员。


; O5 v: P1 X+ i- @3 fRobert Half Inc. 温哥华科技总监 Nathan Wawruck 表示：“回溯到 2021、2022、2023 年，岗位空缺多于求职者。现在完全相反。我们现在发布一个职位，常有数百人申请。”
  X) ^. C1 R+ x0 S' a/ R, H$ \

疫情初期，他说，职位可能“零申请，因为每个人都已在工作并有多份 Offer。”
9 F# c& k3 ]# X" n2 q+ w


8 j. Q& c4 B7 I
( x% H4 r, n2 n: W/ [. J

入门岗位受冲击最严重

, t$ p5 D  {  |. N
并非所有科技岗位受影响程度相同。向 AI 的转型削减了入门和初级岗位，以及某些高度依赖 AI 的工作。招聘人员表示，应届毕业生、早期职业者及缺乏 AI 经验的工作者受影响最大。
3 z( t  M' s9 K$ |$ x

风险投资公司 SignalFire LLC 五月报告称，大公司对新毕业生的招聘自 2019 年下降 50%，自 2023 年下降 23%，占总招聘的比例仅 7%。
8 m# E% m6 r; K: a4 R3 {
5 s, C8 y. ?) `* c, V0 A, @. g4 U% }
- A- f1 i1 {% g# V4 H( o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软件开发者称，他去年被裁员，几乎没有预警。即便拥有加拿大顶尖大学学士及硕士学位、数年工作经验和教授及经理的推荐，他的求职过程近一年仍“极其艰难”。
5 w/ ?: O# c- R) H

他说：“现在市场如血腥屠杀，公司不断用 AI 替代我们。”
# y/ q& A. k# {& J

9 v% o7 v+ l/ }( I# ?+ o9 l他申请了 Home Depot 和当地赌场的服务类岗位以维持生计，但要么“被忽视”，要么被告知自己过于资深。

1 o" u1 e- {1 t9 |" _
; P6 a& m$ k# R: p' v* `) d' x9 m: ?他说：“我为这份科技职业工作了一辈子，但现在我在考虑是否完全离开这个行业。”
- W6 @, k5 c( m% Y# h

另一方面，拥有机器学习、云计算等 AI 相关专业技能的工作者供不应求，推动了温哥华的平均薪资上升。
7 Q% X% w- x( z! {  Q$ ?" W# g% ~

Robert Half Inc. 温哥华科技总监 Nathan Wawruck 表示：“温哥华雇主在为相同的一小群高技能人才争夺专业岗位。”


他补充：“如果你专注于使用 Python 开发机器学习算法，那属于热门技能，很快能找到工作。但如果你精通多种编程语言，却没有专精某一项，可能会被忽略。”
- W7 T' f( y( K+ K7 B% b
3 k9 f! e! _! U0 U1 ]; H) }
/ x! c$ y, `+ dIndeed 经济学家 Bernard 指出，加拿大 AI 相关岗位保持韧性，近年来甚至有所增长。机器学习工程师岗位自 2022 年初高峰下降 49%，但远低于其他科技岗位，且自 2020 年初增长 38%。

4 n8 u" b9 n% X) V. ~0 t; A
AI 架构师及开发者岗位自 2020 年起翻倍，薪资通常更高。Indeed 数据显示，2024 年加拿大机器学习工程师的年中位薪资为 213,000 加元，为高薪科技岗位之一。
: u" W4 z. ?$ ^  m6 ^
9 ]3 I- E, Y# D9 Z6 W5 a8 c. s
+ U0 B2 l( c, c' {3 N在温哥华科技行业工作十年的 Souza 表示，她因 AI 被裁员两次，“被工具和机器人取代令人难受”。


但每次裁员后，她在一到两个月内找到新工作，这得益于快速转向 AI 重技能、广泛行业人脉以及愿意接受两位数薪资减幅。
1 O% f- C3 V6 n8 f
( h# q2 N5 q0 L: P/ N) D7 j/ [
她说：“不适应时代就找不到工作，所以我这样做了。”
' K' h  @& c. z9 K- r



% l: f+ Z- H; X3 E# g  R# e: c

科技中心未来
5 A0 k  q1 Y) ^6 O  U: ]+ E- [7 Z

% g' Z( l7 v+ c. R& j" J+ `$ F温哥华依然拥有丰富科技人才，在 CBRE 最新报告中排名全球第 10。北美科技人才第 12 大，超过半数科技从业者在科技行业工作，可“提升创新能力”并吸引科技雇主。


, y; j* l1 m8 G% i+ [* d温哥华 AI 工作者略少于 10,000 人，在加拿大排第二，北美排第 13。

6 b: }. D) _6 j7 e2 j
  a5 t9 G* E' Q" S! [5 D这一人才优势促使一些公司近期在温哥华开设办公室或本地中心。
9 H. b' t/ j8 C# l

- s7 Z* S+ ~( {( n. j+ q$ @例如，温哥华创办的 AI 自动化初创公司 AgentHub Inc.（Gumloop）去年迁总部至旧金山，今年九月在温哥华开设新办公室。Databricks 预计 2026 年在温哥华继续扩张，皇家银行也在十月开设专注 AI 的温哥华创新中心。
# V3 q1 |  u- ^; `6 K( H4 I$ b( s4 G
& K" W5 s# F+ _4 O  [$ }8 a: H
$ l# a' J1 z6 s7 p* w2 }Drury-Godden 表示，加拿大政府吸引高技能科技人才的计划，对温哥华可能是“净利好”，大公司可能增加当地员工以容纳从美国 H-1B 项目迁移的人员。
/ ^' E# N" @2 O' h
1 i$ i7 y2 ^  ~- P8 {$ |0 N
然而，行业领导者和员工认为，要提升温哥华在全球科技中心的地位并保障科技工作岗位，需要进行结构性改革。
4 S! D! j& _; d% o
8 O8 Q/ A2 D) l7 L- ?1 E
Wawruck 指出，温哥华生活成本高是“雇主和员工面临的头号挑战”。租金占科技薪资比例接近 20%，年租金约 16,497 美元，平均科技年薪约 83,360 美元，使温哥华成为加拿大科技岗位最贵的城市、北美第九难以负担的城市。

8 F) v# ?1 C4 p
" Y% d, K2 ]3 Y; f. Z其他人表示，政府需要提供更好激励，吸引企业入驻，促进初创企业繁荣并吸引大型科技公司。

) x8 g7 l6 e" n7 p. K3 j: v

. C9 |' ]1 Q5 g1 T9 O' e! m


8 M* N  ^: ]. E$ {. ABC 科技协会推动政策以刺激科技投资，建设人才管道，如成立省级科技采购工作组、改善中小型科技企业税收抵免、增加科技技能再培训和创业扶持计划。
* W+ T; n( @, t( N3 T/ A% f) i
! p/ A3 @9 K3 T" Z6 C! d
( ?4 M/ W  u" }0 F, j招聘主管称，本地企业税负近年来激增，尤其是员工相关税，如 2% 员工健康税（EHT），给企业带来“巨大负担”。她说：“现在 BC 启动的初创企业少得多。”


UBC 商法中心主任 Camden Hutchison 表示，省税并非阻碍创业的主要因素，BC 和加州税率大致相同：“在美国没有真正的税收优势。”
0 f/ s+ N# m& n8 u1 i: T; O

他指出，企业难以在温哥华扩张，原因是融资不足、缺乏类似硅谷的成熟科技网络，以及人才流向美国。


, S+ G; B2 V8 C, [* i: y0 h1 Q他说：“这些问题比具体法律政策更严重。我并不反对针对企业家的税收激励，但这些并非创业中心的真正驱动力。”


# Q8 D$ o4 D' n1 _! P( BIndeed 经济学家 Bernard 表示，除非加拿大经济恢复动力，否则温哥华科技招聘仍将经历更多痛苦：“裁员上新闻，但主要问题是加拿大劳动力市场，总体上求职环境更艰难，失业率上升。”

& I& `( V+ `' N
- |. A  G3 I9 X: M温哥华港湾

' h2 P. u+ @% T. {  T: t! f' g